我垂着眼,跟着他走。医院走廊上人行色匆匆,他把我拉到一处没人的楼梯拐角,才松了手。「苏婉玲在国外得了抑郁症,才这么说话的,不是……」「陆仰,我把你还给她,好不好?」我打断他的话,抬头对他说。他愣在那,问我:「你说什么?」「我说,我们不结婚了。」「我把你,还给他。」...
「你把陆仰还我!」
「你凭什么嫁给陆仰?你配不上他!」
她歇斯底里,我退后几步,
明明前几天她还光彩照人,这几天,就成了这样。
我张了张口,可是一瞬间失声,都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最后我什么都没说出来,就被闯进病房的男人攥着手腕拉走了。
陆仰的脸色也不好,还穿着走时的蓝衬衫,这三天,他大概都没好好休息过。
我垂着眼,跟着他走。
医院走廊上人行色匆匆,他把我拉到一处没人的楼梯拐角,才松了手。
「苏婉玲在国外得了抑郁症,才这么说话的,不是……」
「陆仰,我把你还给她,好不好?」
我打断他的话,抬头对他说。
他愣在那,问我:
「你说什么?」
「我说,我们不结婚了。」
「我把你,还给他。」
「……」
大概是没想到这些话会由我说出,陆仰愣在那,然后握住我的手腕。
「好了别闹了,苏婉玲有抑郁症。」
「她生病了,别跟她争,好不好?」
我低着头沉默了很久,才把那句话说出来。
「可我也有。」
他顿在那里,似乎有些被我气笑了。
「你也有抑郁症?」
「你那么爱笑,怎么可能有抑郁症?」
「别闹了,好不好?」
「……」
我愣在那,看他,看了一两秒。
咽喉似乎被什么东西掐住了,心脏浸入迟钝的酸涩。
我只想快点逃离,离开这个地方。
于是我转身,向医院的出口走去。
陆仰没有追上来。
我打了辆车,往家里的老房子那开。
其实我回家的次数真的很少。
就连结婚,都是电话里跟我爸说的。
他不在乎,说不想参加我的婚礼,说让我妈去参加。
可小时候起我就一直在找妈妈,那个女人一年都回不了几次国。
老家的房子据说要拆了,能分得不少拆迁款,
但我爸连问都警惕我问,因为这笔拆迁款他是要全给小女儿的。
他和……另一位阿姨生的小女儿。
穿过稍有些杂乱的小院子,我摁下了门铃。
有个男人跑过来开门。
「星星,回家啦,累不累?」
「有没有好好学习呀?」
男人宠溺的笑在见到我时僵在脸上,然后换了副语气。
「你怎么来了?」
「……」
「爸,我来看看你不好吗?」
我从那极小的门缝中挤进家里。
他总是觉得我觊觎他的财产,不乐意我进家门。
我环顾了这里的家装,墙上挂着一些相片。
我爸,一名阿姨,和一位朝着镜头欢笑的女孩。
这才是一家啊。
没有……我。
「诶,姐你回来啦。」
门再次被打开,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走进屋里。
我爸便立马换了个脸色,嘘寒问暖地问她累不累。
女孩似乎搭理他一下都不愿意,径直走进了房间。
我爸朝我脸色一板。
「我告诉你,星星现在是高三关键时期。」
「你别没事打扰她。」
「我就怕她情绪被你这个整天丧了吧唧的人给传染了!」
「……」
我点点头,垂下眼,想让自己笑,可唇角勾起的幅度大概不是很好。
「爸,我病……好像又加重了。」
「医生给我开的药变多了,有时还会出现幻觉,我……」
我想组织语言再说些什么,可他已经打断我的话。
「你有什么病?你不就是矫情!」
「什么狗屁抑郁症,就是你不够强大!你没有韧性!」
「现在的医学真的是,胡乱给人安些头衔。」
「就是要搞钱!」
「……」